1976年4月份,新兵连训练结束,我十分荣幸地被分配到六连。这里调侃地说“荣幸”,可能只有防化团战友才知道这“荣幸”所含的寓意呐。
我的新兵连排长李传根,当时是六连的化验员,后调团后勤处任药厂厂长。我们清江兵入伍时,六连的李传根排长和张水金班长去带兵的。
那天,我们从新兵连分配到六连的新兵,背着背包,跟着李传根化验员和张水金班长,步行到距团部东边几公里的靶场六连驻地,就在连部碉楼南面的路边,六连副连长方国根点名并致欢迎词。
当时,六连由方国根副连长主持连队工作,六连原连长邸子义调军区司令部管理局任车队队长了。邸连长1977年夏天曾回六连一趟,我在连部任文书,有幸目睹了这位在六连成为传说的“老龙王”老连长。他冷峻、严肃,不苟言笑,不言自威。传说“老龙王”在管理上那个严那个狠呐!怪不得六连的干部和老兵提到“老龙王”时,多多少少都有些惧怕。我听说,司令部管理局就是需要这样的“狠角色”,去管理那个相对难管的小车队的。
当时连队指导员顾炳忠,副指导员徐永祥。一排长许蓬根,二排长李成功,三排长张经福,司务长严振生。紧接着时间不长,方国根副连长调四连,顾炳忠调集训队,朱有志与明德庆调入六连任正副连长。
大概四、五月份的一日,我们三排在靶场东大田块的玉米田里除草。
时值十点,烈日当头。
火辣的太阳直悬头顶,人在田里就是不动也会冒汗。近人高的玉米,又好似密不透风。我不会干农活,好像是方法不当、用力过猛,时间长了,出现了头昏目眩、心里难受的感觉,脸色苍白、站立不稳。现在看来好像是轻度中暑了。
看我出现此情况,班长让王俊战友扶我回营房。我们分到七班的清江兵有王俊、张布维、徐爱民和我四人。班里还有冯泽平、汪连桥等老兵。 我们一、三排住的营房,是两排草屋,虽不耐看,却冬暖夏凉。中午时分,我没有去连队食堂就餐,是炊事班给我送来了“病号饭”。
这“病号饭”,是连队对病伤员的特别待遇。所谓“病号饭”,就是炊事班用小灶单独烹制的现下现煮的装入一保温壶送到床头的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
我吃了这碗香喷喷的“病号饭”,感到特别地鲜美,感受到了连队对新兵的关爱。仿佛,心中涌入一股暖流,身体感觉好了许多。
下午,我在班里卧床休息。此时,那两天刚刚调入六连任连长的朱有志到各班巡视,看到我,热情地询问身体情况,嘱咐我好好休息。
晚饭,我随班去食堂吃“大锅饭”。
第二天,我就精神抖擞地继续投入到连队活动中去了。
在六连的四年的时光,我只休过这半天病假,享用过这一顿小灶“病号饭”。 六连的战友:当年,你吃过这“病号饭”吗?
军队这“大熔炉”里的一碗“病号饭”,刻入我的记忆。几十年来,难忘其味,难忘其情,难忘其境……
我站在连部碉楼东边,身后就是南京淳化镇青龙山南麓的靶场。如今,已圈为“军事禁区”